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赧水情连载⑯|饥饿岁月

来源:快乐老人报·红网老年频道 作者:陈金良 编辑:武维利 2023-04-28 20:00:44
时刻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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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开始,中国人民在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指引下,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大跃进、人民公社运动,运动中普遍刮起了共产风、命令风、浮夸风、瞎指挥风、干部特殊化风等。所谓的“共产风”就是忽视人与人之间,单位与单位之间的贫富差距,破坏平等交换的原则,无偿调拨单位和私人的财产。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运动违背了当时中国的国情和经济发展规律,给中国人民带来了一场空前的经济灾难,也是造成三年大饥荒的重要根源。

隆回县缝纫合作社的十八位创业者齐心协力,艰苦奋斗,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完全走出了初创时的困境,资本积累逐年增加,自有生产经营面积一百多平方米,租赁面积二百多平方米,正式社员和副工已有八九十人。

隆回县政府决定成立隆回县八一服装厂,母亲作为创业者家属唯一荣幸进入工厂,正式成为了一名大集体工厂的工人。县服装厂成立后,接着开办了公共食堂,所有职工和家属子女的国家计划供应的粮食全部交由食堂统一购买,必须在食堂吃饭,家里不准私自开伙,铁鼎铁锅上交政府炼铁。

当时,我家有六口人,父母、姐姐、我、大妹和刚出生的小妹,父母每个月八十多元的工资缩减为平均数共十一元,减少的部分是一家六口在食堂的伙食费。这种绝对平均主义对于低工资而人口众多的家庭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像父母这样高工资级别又是双职工的家庭却是明显吃了大亏的,更何况集体工厂的工人工资级别是有额定的任务,是要付出相应的劳动代价的。

父母思想开通,毫不计较,他们认为干社会主义是需要人人付出努力、付出代价的,如果每个人都想占便宜,不愿意付出,哪能建设好社会主义,实现共产主义?他们第一个拿出家里的购粮本交给厂里加入食堂,在他们的影响下,不到十天全厂职工全部进入了公共食堂,过上了理想中的“共产主义”生活。

幼年的我和姐姐每天按时到食堂排队领取饭菜,等待之时,大家都在看旁边每天更换数字的巨大的黑板,上面写着每个职工的名字、家庭人口、每天领取米饭的数量。已经上过几年学的大孩子边看边念,我站在他们身旁边听边记,慢慢地全厂五十来户职工的名字和每个家庭的人数,我都熟记于心。

每每我和同龄的本厂子女在车间门店的案板下玩耍时,父母的同事们时不时地向我们提问,谁家有几个人,一餐领取多少米饭,其他的小孩都不吭声,只有我次次都回答得又快又准确。长辈们交口称赞:金明这个伢子聪明,将来有出息。父母在一旁听到这些恭维话很高兴,我也暗暗得意,只想能早点上学读书。

同年八月底,母亲带着我,拿着户口本到县城唯一的群贤小学报名,我顺利地通过识十几个简易字和十以内加减法的测试。但当时政府规定,小孩必须年满八岁才能上学,我还不满七岁,母亲讲尽了好话,学校还是拒收了。

这时,一阵阵猛烈的共产风在隆回县城刮起来了。桃洪镇某基层干部,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异想天开,巧立名目,凭空提出征用我家的住房创建一个小水泥厂。他没有读过几天书,没有任何科技知识,根本不知道建一个再小的水泥厂,其堆石场、焙烧炉、球磨机等占地面积需要多大;不知道没有自来水需要多少人力挑水,没有充足的电力谁能推得动球磨机;不知道水泥厂建在密集的居民区,机器轰鸣,灰尘飞扬,人们是否还能住得下去;更不知道在木结构的低矮住房里建造焙烧炉,会不会引起火灾从而导致无法估量的损失?总之,共产风已经把他吹得晕晕沉沉、疯疯癫癫了,他以镇政府的名义无偿调换了我家仅有的占地仅仅四十平方米的住房,且带领一群人强令我们在规定的日期搬家。

父母亲思想很单纯,他们看到解放九年来,社会治安良好,人们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共产党处处为老百姓着想,修公路,建电厂,家里都点上了电灯,现在国家搞建设需要他们做出牺牲,他们觉得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一个星期后,我们一家无条件地搬到了镇政府安排的新住处。我们前脚刚走,他们后脚立刻赶到,将楼上楼下的房间木板通通拆除,作为燃料送往食堂烧火做饭。

新住房位于上街中部的右边,是一间陈旧的二层三进的土木结构房屋,前一进楼下楼上都是空荡荡的,中间一进的中央摆放着一副牛拉的大石磨。

从中间左边往下走十几级阶梯是地下层,地下层右边是一个空着的牛栏和厕所,迎面有个小门通向外面,屋外是三合街;中间右边往上走六七级楼梯是一个大房间,再往上是二楼,同样是个大房间。站在屋后面的三合街看此屋有三层楼,二楼和三楼的外面均有一排带栏杆的木走廊。新房屋的面积是我们自家房屋面积的三倍之多,我们还是喜欢自己的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但房子敞亮,充满着阳光和温暖。那个时候,人们都在食堂吃饭,家里没有粮食开伙,普通的家庭都只有寥寥几件家具。我家同样如此,两张大床,衣柜和碗柜各一个,一张破旧的书桌,一张饭桌加四条长木凳,一个破皮箱,一口水缸,一担中号水桶,一个大木桶用于收藏棉絮,还有几条矮竹椅。我们一家人全都住在后面二楼的大房子里,房间有二十多个平方米,左右两边分别摆放了两张大床和衣柜碗柜大木桶,靠窗摆放书桌,饭桌摆在房子中央,整个房子安顿下来了,不拥挤还略有些活动空间。

此房致命的缺点就是没有通电,重新接电费用很高,家里承担不起而放弃了。每到夜晚,偌大的房屋到处黑咕隆咚,阴森森的。特别是雷雨交加的夜晚,一道道闪电照射到空落落的屋内,时而光芒耀眼,时而坠入沉闷的黑暗之中。一阵阵霹雳雷声在空旷的室内引发低沉的回响,令人恐惧,让人窒息。

我从来不敢一个人回家,更不敢一个人呆在家里,姐姐胆子却大多了,又很懂事,自觉履行一个大姐姐的职责。每天在食堂吃过晚饭,她清洗好碗筷,从幼儿园接回大妹和小妹,左牵右抱着三个弟妹一道回家。我们回到家里,姐姐忙乎开了,她把小妹放入摇椅里,叮嘱大妹看护,又点燃柴禾烧水,嘱咐我添柴烧火,接着,她挑起水桶从后门出去上大水井挑水。

待水缸挑满了水,她逐一安排我们或解手或洗澡或洗脸洗脚,督促我们上床睡觉。一切料理妥善,她自己洗漱完毕,一个人就静静地坐在煤油灯旁,开始专心致志地做作业。

冬天,夜深人静之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我常常睡眼迷离看着她抖抖索索地爬起床,穿上棉衣端着油灯穿过长长的悄无声息的房屋给加班回家的父母开门。

多好的姐姐,年仅十岁多,身子骨尚未长成就担负繁多的家务劳动,主动承担起照顾弟妹的责任。她体贴父母为他们分忧解愁的一片孝心深刻地影响了小时候的我,为后来我们孝敬父母起到了十分重要的表率作用。

当年 10 月的一天,县服装厂组织职工下乡支农。母亲将大妹和小妹送到了厂幼儿园,却不放心我单独在家,只好带着我一道去乡下。那天早上,我和母亲跟随二十多个职工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石板路步行来到五里公社早屋田大队,这里离县城有十六七里地。我们到了农村,母亲从一个农民家里搬出一条长板凳放到屋前的空坪上,让我独自一人玩耍,叮嘱我不要到处乱跑,然后,她扛着锄头和职工们一起走向附近的地里挖红薯。

我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哪儿也不敢去,老老实实地坐在板凳上,有时眺望着远方延绵不绝的山林,有时看着散养的鸡鸭猫狗走来走去,有时趴睡在长木板凳上,我的身高刚好与板凳的长度平齐。时间真是难过,我穷极无聊,伸伸懒腰,移动板凳,追赶鸡鸭,仰望天空,折腾不止,烦躁不安。这时,村中走来一位穿着破旧衣裳的老太太,她沧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和老年斑,面呈慈爱的笑容走到我的身旁,粗糙的手拿着一个温热的烤红薯递给我,细声说:“伢子,你饿了吧,快吃。”我确实又饥又渴了,双手接过红薯,连声说:“谢谢奶奶,谢谢奶奶。”我低着头快速剥去红薯皮,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老人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着我贪婪的吃相,感慨地说:“真是娘肚子里十个崽。”原来红薯是母亲特意委托老人烘烤的。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时分,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我们围坐在空坪上的饭桌旁吃饭,伙食不错,大米饭、大碗鱼肉,支农的人们敞开肚皮饱食了一顿。夜幕即将降临,一大群人疾走如飞、争先恐后地赶着回家。一路上,辛苦劳作了一天的母亲不知疲惫,一直攀扶着我的肩膀,开心地说:“我的崽崽又长高了,快到姆妈的腋窝了。”每走出一段路程,她都要低头看看我红扑扑的脸庞,不时地亲上一口,鼓励道:“我的宝贝好勇敢、好厉害噢,小小年纪能走这么远的路。”那一天,在母爱的激励下,我走了一个来回,三十多里地。

人们进入食堂的第一年,无数共产党人的模范带头作用深深地感染了广大人民群众,人们的劳动积极性空前高涨,加上风调雨顺的好气候,粮食获得了大丰收,市场物资丰富,价格便宜,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客观地说,县八一服装厂的食堂生活确实可以,米饭能吃饱,天天有点肉食,偶尔还有油炸的面粉包小鱼,大家都比较满意。

可是,随着共产风、命令风、浮夸风、瞎指挥风越刮越烈,多干少干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严重地破坏了社会主义的按劳分配的原则,人们的劳动热情没有了,积极性一下子降了下来。出工不出力,偷工减料的现象普遍存在,后又遇上了连续的干旱,农业生产受到了极大的损失,市场上物资紧缺,价格飞涨。接着,各地又刮起了一股干部特殊化风,不少基层干部多吃多拿多占的现象非常严重,食堂的米饭不达标已成为正常现象,伙食也一天比一天差。自此,1959 ~ 1961 年的“三年大饥荒”开始了。

1959 年上半年,不知何故,镇政府又安排我们搬到唐再生的房子。唐再生五十多岁,是县文工团专门扮演老太婆的男性演员。他家的房屋坐东朝西,二面临街,正面对着中街,北面是通往石头塘的道路,后面隔着一个院落(大戏院)。唐再生的房屋二层高,分前后两进,他一家人住在后一进,从北面后门出入,我们住在前一进,从正门进出。前一进一层全通,没有任何遮挡物,二楼前面铺有三分之二长的楼板,后面从地上到屋顶全部贯通,全靠屋顶的玻璃亮瓦采光。我们一家人全都住在一层,楼上只放些杂物和人家寄放的一副楠木棺材。

我原以为离开了原来那栋可怕的房屋,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没有想到这间面积小,打开门就是街道的房屋楼上却放着一副更加令人恐惧的棺材。当然,我最兴奋最快乐的事终于来了。同年 9 月 1 日,我背着父亲亲手缝制的新书包和母亲、姐姐一起高高兴兴地跨进了群贤小学,姐姐已经初小毕业,是五年级的学生了,我开始了启蒙教育。

群贤小学在横街清真寺背后,一条五十来米的上坡路通往校门。进入校门左旁有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槐树,迎面是一栋办公平房,右边是一栋二层的土砖瓦房的教学楼;左边教学楼是一栋三层的全木瓦房,楼上楼下四周走廊环绕;两栋教学楼之间是一个小操坪。走过操坪右转弯,左边是教师食堂,正面横着一排长长的简易体育棚,穿过体育棚又是一栋二层青砖瓦房教学楼。办公平房与食堂之间有二十几级台阶通往大操场。

那一年启蒙的学生有三百多人,编成六个班,31 班至 36 班,我分在35 班,教室在全木结构教学楼的二楼。

一年级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叫欧阳华,三十多岁,瘦高个子,衣着朴素,面无表情,比较严肃。她讲课时,声音尖锐,拼音字母发音不是很准确,常常在黑板上写上几个字,教上几遍,就一手拿着课本,一手拿着小竹教鞭在过道上边读边来回走动。但凡见到班上同学不专心,讲小话或玩小动作或打瞌睡,她的教鞭就拍得“啪啪”地响,不是拍打同学的课桌,就是拍在同学的身上。我坐在前排,眼睛老是跟着她手中的小竹鞭转动,生怕一不小心,小竹鞭落到了我的头上。

数学老师姓舒,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教师。他很敬业,讲课认真,要求很严,可是,他血气方刚,嗓门大,脾气暴,一有同学没有完成作业,或错题太多,或违反课堂纪律,他就像老鹰抓小鸡似地抓住学生的胳臂扔到教室门口罚站。每次,我看着被抓的同学哭丧着脸,面如土色,衣服上扬,裤子下滑,露出腰腹和肚脐,心里不由地发毛、紧张。每天上数学课,我们班教室门口的走廊上总是站着一排垂头丧气的学生,女生少男生多。

我的胆子小,最害怕的就是欧阳老师的小竹鞭和被舒老师抓住罚站走廊。因此,每次不管是语文课还是数学课,我听十来分钟就懂了,却不敢调皮,总是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脑海中胡思乱想。家庭作业我也能按时完成,而且错误比较少,考试成绩往往处于中上等,所以,表扬不多,也从来没有挨过竹鞭和受到站走廊的惩罚。

1960 年春,我上学才一个多学期,饥荒越来越严重,市面上食物奇缺,价格高得吓人,黑市上大米卖到了四块多钱一斤,猪肉到了一斤十六七块,有时甚至是有钱无货。我们家的粮食定量:父母亲是轻工业工人,每人每月二十九斤,姐姐和我是小学生,每人每月二十四斤,大妹十六斤,小妹八斤,共一百三十斤。按理平均每天有四斤三两多大米应该完全够吃,可是,人们不是在自家做饭,粮食是由食堂统管,米饭份量严重不足已成常态。更重要的是大锅菜没有一点荤星油味,十天半月又见不到一点肉沫子,饥荒更是雪上加霜。

为了填饱肚子,人们拖着饥饿虚弱的身子,像蝗虫一样涌到农民收获后的麦地里拾麦穗,或到蔬菜地里捡萝卜叶、胡萝卜叶、烂白菜叶,挖白菜蔸、扯野菜等回家清煮充饥。然而,饥荒是普遍的,没有多少人能独善其身,收获后的地里能有多少遗留下来的麦穗菜根菜叶呢?饥饿让人丧失了尊严,丢掉了自尊,人们经常风闻那些平日极为爱好面子的男女趁着夜色偷瓜偷菜被农民逮住的小道消息,甚至有人被惊吓而亡。由此可见,“饥寒思盗”确有一定的道理。

童年的我真不懂事,每次从食堂领取饭菜回来,尽管是一些清汤寡水的菜,我总是饥不择食,端起碗装起饭就往口中猛扒,吃完了自己的本份饭还不放碗。每次开饭,父母亲故意磨磨蹭蹭地吃,看到我和姐姐吃完了,又给我们姐弟的碗里各划一半,姐姐体贴父母无论如何不要,而无知的我三两下又吃完了。父母看到这一情景,心酸又无奈,老俩口常常在夜晚商量如何度过饥荒。

这时,天气渐渐转暖,他们决定出售自己的狐狸毛皮衣,父亲的毛皮衣卖了八十块钱,母亲的卖了六十块。他们用卖衣服的钱买了十斤黑市米和两斤高价肉,还买了一对兔子喂养。兔子繁殖很快,没有几个月家里就有十几只兔子,每天放学后,姐姐带着我去田间地头扯草,洪塘、鸡笼山、张家垅是我们常去的地方,每次必须扯满满的一大一小两篮子青草才能保证兔子们一天的食量。夏秋傍晚时分,父亲拄着双拐带着我和大妹去水塘边、小溪边钓青蛙石蛙,母亲一有空闲时间就在自家的小菜地里种植南瓜、丝瓜和萝卜。种种自救的行动为饥饿中的我们补充了一点食物,增加了一点能量,摆脱了饿得半死不活的生活状况。

■作品介绍

《赧水情》是一部以湘西南地区一个普通家庭近百年的经历为背景描写的自传体纪实文学。作者根据耳闻目睹的事实,以细腻的手法真实地描写在大革命、抗战、解放、土改、工商业改造、“大跃进”、大饥荒、“文革”、改革开放等中国近现代各个重大的历史节点中一家普通百姓的生活;叙述晚清至民国初期名震宝庆的重升行由小到大、盛极转衰的曲折过程;叙说一个青涩少年在坎坷的人生之路上的励志故事;描述了一个寻常家庭的悲欢喜乐。

文中的故事有别于通常的作品,没有惊天动地的场景,没有激动人心的情节,一件件平平淡淡的童年趣事引人入胜,一个个寻常百姓的生活故事紧扣人的心弦,真实的故事,生动的形象,令人感同身受。

作者以平民的视角探索人生,揭示人性,倡导真善美,激励年轻人在理想与现实的碰撞中奋发向上 !

全文共有三十二章,长达三十五万字,时间跨越百年,重点着墨于1960 年代至上世纪末。这是新中国最艰难的时期,亦是跌宕起伏、动荡不安、百废待兴的年代,也是人们最为追忆的岁月。本站近期进行连载。如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作者简介

作者陈金良,笔名良木,汉族,1951年出生,湖南省隆回县人,中共党员,毕业于湖南大学化工系,高级工程师。下过乡,当过工人,进过名校深造,先后在大型国企和省直机关事业单位工作。历任科研所长、副总工程师、总工程师、总经理、党委书记、纪委书记,荣获过多项省市科技进步奖、全国青年发明奖、国家优秀新产品金龙奖。曾任全国和省轻化工类专业学会会员、理事,有一定的专业学术影响。《赧水情》是一部长篇纪实文学作品,系其创作的处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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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快乐老人报·红网老年频道

作者:陈金良

编辑:武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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