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2 年正月初七,湘乡县青树坪乡东岭村,大雪絮絮飘飞,满目玉树琼林,地面如银丝般的地毯,天气异常寒冷。山村的人们或窝在家里烤火取暖,或相聚在一起津津乐道外面的世界。一位面庞俊朗、体型粗壮的少年坐在旁边听得心之所向,羡慕不已,成天跟在几个在外谋生的长辈后面,恳求他们节后携带他一道闯荡江湖,见识外面的世界。长辈们见他身子结实,性格沉稳,便一口应承了。可是,天公不作美,连日的大雪耽搁了行程, 从未出过远门的他不免有些着急,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自家的屋檐下,仰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自言自语道:“大雪下了好几天了,何时是个完?”
岂料,初八一早,雪停风止,阴沉沉的天空出现了缕缕阳光,人们舒展着身子走出家门,开始新一年的忙活。
第二天清晨,雪后初晴,冰雪消融,道路泥泞。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背着包袱,跟随一群中年男人艰难地行走在湘乡至桃花坪的驿道上。他憧憬未来、心志高远,却没有想到这一走十年不曾回家,也没有想到会永远定居异乡,更没有想到会创立一份显赫的家业。他就是民国初年名震宝庆府的重升行老板,我的外公刘端兴。
外公先在豆腐坊当学徒,学习打豆腐,制豆浆豆皮、猪血丸子、香干子和炸油豆腐等技艺。每天下午,他和师兄挑满两大缸水,浸泡好黄豆;每日清晨,他们磨好黄豆和石膏,过滤好豆渣,烧火煮沸豆浆,添加石膏水,压榨成豆腐块。他脑子灵泛,手脚勤快,不懂就请教师傅,很快就能独立作业了。他制作的豆制品,外观赏心悦目,味道新鲜细腻,品尝过后,回味浓浓,人们啧啧称赞,生意出奇的好。两年时间一到,他主动提出辞工, 同乡师傅望着这个年仅十四岁倔强能干的少年点头同意了。
继而,他来到一家酒坊学习酿酒。酿酒在中国已有数千年的历史,有米酒、糯米甜酒、谷酒、高粱酒、红薯酒等名目繁多的粮食类白酒,有泡浸各种中药材的药酒。酒质的好坏与原料、水质、酒曲息息相关,酿造工艺更是至关重要。外公了解了酿酒的基本知识后,每天跟着师傅忙前忙后,仔细观察师傅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动作,诚恳地讨教自己不理解不明白的问题。他善于独立思考,细心地琢磨着,又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实践,不久,他基本掌握了从原料的精选,酒曲添加、发酵,到蒸煮出酒、勾兑等酿造工艺。然而,他不满足现状,他要奋斗,要创立自己的品牌酒。
三年一晃而过,他谢绝了老板的挽留,用信誉担保在桃花坪上街盘下一间濒临倒闭的长四进的店铺。他将第一进作为商业铺面,中间两进分别用作粮食和成品酒的储存仓库,最后一进是生产白酒的作坊,铺面楼上作卧室。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普遍出现的前店后厂的模式,早在一百年前外公就已经实施了。
桃花坪是个移民城镇,湘乡人来此打工经商的占比近三分之一。他们很团结,很齐心,同乡人有困难都会尽力相帮,倾心相助。外公筹划了酒坊后,以五厘的月息在各同乡的商铺借贷了二百多两银子,采购了一整套酿酒工具,购买了上等的大米、谷子和优质的酒曲,请了一个帮工。试生产时,他日夜呆在作坊里,不时地调整工艺路线,不断地修改酿造工艺参数,
反复试验,反复品酒,经过无数次实验,终于酿造出口感醇香,不浓不烈, 不伤脑筋的白酒——重升酒。
正式开张时,外公郑重其事地挂上自己选定的“重升酒行”的招牌,同时宣布重升酒免费品尝三天。一时间,重升酒行门前人潮涌动,热闹非常, 人们一边品着美酒,一边伸出大拇指赞赏。酒香不怕巷子深。很快,重升酒香飘向了邵阳、武冈、新宁、新化、东安、黔阳、湘乡等地,并且通过船工、放排工的传播辐射到益阳、沅江、武汉。各地客商慕名而来,订单源源不断,产品开始供不应求。接着,他又把左邻右舍的两个后院都租赁下来,高薪招聘资深的师傅和工人,开展三班倒作业,成数倍扩大了生产规模,劳动生产率大大提高,利润猛增。仅仅五年的时间,他偿还了房租和借款本息,全款购买了原租赁的店铺,还存有五百多两银子。外公背井离乡十年,从没有回过一次家,十七岁白手创业,是他的聪明才智和辛勤的劳动,让他淘到了第一桶金,挣来近二千两银子的家业,完成了原始积累。
1892 年,他衣锦还乡,在老家东岭村修建了一座带天井的青砖瓦房,迎娶了外婆宋氏。宋氏时年十九岁,个子不高,长得白白净净、清清爽爽。
她出身于大户人家,从小入私塾读书,能说会道,能写会算,精明能干,特别会当家理事。婚后不久,夫妻俩一同回到了桃花坪。从此,能识文断字的外婆成了文盲外公一生的得力助手。
外公回家娶亲期间,他委托管家操持酒行的一切内外事务,现在回来了,管家急忙上交货款,汇报一笔笔来往账目,清点各种物资、成品酒的库存。
他们看到生意依然这么红火,心中暗暗盘算:一定要把左右隔壁两间铺子买下来,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天从人愿,外婆的口才充分发挥了作用,没费多少周折,两间铺子顺利买到手。外公高兴得不得了,抱着他心爱的妻子就地转了几圈,大声地说:“福星,福星,你是我的大福星!”外婆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地说:“这点小事算什么?眼睛要看远些。”
从中街与上街的分界线往上走到大水弄子右边有十五间铺子,每间铺子宽为五米,长为四至五进,每进十二米,总占地面积约为三千七百平米。
外公已拥有其中的三间,占地面积为七百多平米。外婆目光远大,她说服外公将余下的十二间铺面的后院长期租下来,打通连成一片,五分之二的面积为酿酒坊,五分之二的面积用作养猪、收猪、杀猪的屠宰场,余下的五分之一的面积作为豆腐坊。各个铺面的后院本来没有任何商业价值,业主们听说有人要租赁非常乐意,租金自然低廉。而酿酒坊和豆腐坊产生大量的酒糟、豆腐渣又是喂猪的优质饲料,真是一举两得。有着经商天分的外公按照外婆的建议一一实施,非常顺利。夫妻俩共同确定了商号——“重升行”。
创业之路布满了荆棘,也充满着风险和挑战。
有一次,市场猪肉畅销,重升行屠宰场收购的生猪和自养出栏的生猪都无法满足市场的需求,每天屠宰二十多头肥猪不到半天就销售告罄了。
人们怨声载道,外公心急似火,不断地派人到处奔波收购生猪,提高收购价格,但远水难解近渴。
一天早上,有一个中年人上门推介:寺山一带有几十头肥猪要卖,只要付了定金即可送货上门。寺山离镇上只有七八里地。外公听说后喜出望外,没有多加考虑,背起包袱跟着中介人一道同行。此人能说会道,巧舌如簧,更善察言观色,一路行走,阿谀奉承不绝,极尽恭维之言,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志得意满的外公被他吹捧得云里雾里,晕晕乎乎,十分的享受。
走到廖阿桥边时,他忍不住要小便,顺手将装有二十多个银锭的包袱递给中介人,谁知道那人接过包袱挎在肩上,立马拔腿猛跑。外公毫无防备, 一看情形不对,抓住裤头费力追赶。突然,那人急一转身,凶相毕露,猛地掀起上衣掏出一把白光闪闪的尖刀,圆瞪着眼睛,穷凶极恶地说:“你来呀,来呀!叫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外公马上收住脚步,眼睁睁地望着那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他知道,今天碰到了一个骗子,一个恶人,一个亡命之徒。
善于经商、善于捕捉商业机遇的外公与有文化又精于计算的外婆结合,使重升行步入了快速发展的轨道。他们扩建了酿酒坊,更新了酿造设备, 拓展了屠宰场和豆腐坊,创立了重升白酒、米酒、甜酒、猪肉、腊肉、豆制品、猪血丸子等系列品牌产品,年产酒类三十多万斤,屠宰生猪八千多头,年生产的各类豆制品消耗的黄豆达数万斤之多。重升行的产品覆盖了桃花坪方圆数百里,占据了宝庆府所属七县市场 ( 今娄邵两市,另加湘乡 ) 的半壁江山,经济效益非常可观。
辛亥革命爆发后,军阀林立,内战不断,各派军阀为争夺地盘打得天昏地暗,军火短缺是军阀们共同头疼的问题。外公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信息,果断地决定开设制硝厂。硝药可民用制作烟花爆竹,军用可作子弹炮弹中的炸药。硝药生产是一个独门生意,销路不愁,利润奇高。民间制硝工艺 设备简陋,产品质量不高,安全风险大。外公则出手不凡,力主购进比较先进的生产工艺和设备,重金聘请名师和技术工人,经过近一年紧张的筹建,一座年产百吨的制硝厂建成了,并且一次试车成功生产出高品质的硝药。果然,兵工厂、鞭炮坊纷纷派人前来订货,产品经常脱销,利润垂直上升。
外公和外婆审时度势,一举收购了原来租赁的十二间商铺,建立近百米长的商业街,并逐步参股各大药铺、绸缎铺、斋铺、百货商店、染坊等等,至此,重升行的年利润高达两万银元以上,进入了长达二十年的黄金发展期。
外公成功了,其白手起家艰苦创业的经历,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传遍了邵阳和湘乡,赢得了人们的羡慕和敬佩,赞誉声一片。尽管他拥有了数十万银元的身家,成为了湘西南地区声名显赫的民族资本家,但是,他没有迷茫,没有陶醉,仍然坚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原则,在全体桃花坪湘乡籍人的拥戴下,他荣幸地当选为湘乡同乡会会长。他心潮澎湃,浮想联翩,感谢上天的眷顾,让他捕捉到一个个商业信息和机遇;感谢桃花坪给了他一个能充分展示其经商能力的舞台;更感谢同乡们,如果没有他们当初提供的无抵押的二百多两白银的借贷,哪有后来的原始积累,更不可能会有今天声名鹊起的重升行。
上任之初,外公庄严承诺:1. 重建湘乡会馆,会馆重建费用和今后所有日常开支均由重升行承担;2. 今后凡湘乡人来桃花坪求职者,三天之内吃住免费,三天后未找到工作者一律打发两块银元回家。
一年后,一座三层高的青砖大瓦房拔地而起,楼下是办公室、会议室、会客室、活动室,楼上两层全是客房,内部装饰豪华,各种设施高档齐全。
会馆北边是花园,东西两侧分别是餐厅、厨房和澡堂厕所。会馆占地十几亩 , 规模宏大,气势恢弘,总投资近两万块银元。湘乡会馆成为了当时桃花坪的标志性建筑。
外公完成了人生最大最重要的公益性事业后,精神异常轻松。每天, 他身着长袍马褂,手握着一把银酒壶,时而喝上一口,或到自家各作坊场厂、各店铺转转,了解生产经营情况,或在办公室、茶楼和大客户洽谈合同。外婆穿金戴银,周旋于各大商户之间,流连于牌桌之上。事业的成功给他们俩带来了喜悦,带来了富裕的生活,但是他们并不快乐。可不,夫妻俩结婚二十多年了,均已过不惑之年,膝下却没有一子半女。圣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刘家的血脉后继无人,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是他们心中之痛点。他们多次商量,多次选择,反复比较, 最终选定外公同村同族的远房侄儿刘富贵作为养子。
1918 年夏末,八岁的刘富贵跟着外公外婆一路车马轿撵来到桃花坪。
少年的富贵天庭饱满,面容英俊,与外公有几分相似,聪明伶俐,性格外向不认生,要他叫谁,他都会斯文有礼地叫上一声。众人一片恭维声, 外公外婆更是开心地不得了,回家当天就给他试穿了早已备好的各式各样的华丽衣服、鞋袜,把他打扮成极具少爷派头的模样。目睹这一切,夫妻俩充满了欣慰和快乐,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后代,重升行有了继承人,富贵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少爷。
民国初年,科举废止,新学兴起。富贵来到桃花坪后,对他寄予厚望的外公和外婆很快将他送入学校读书。他活泼好动,从僻静的山村来到繁华的城镇,对一切都感到好奇,上下学的路上,他总是牵着佣人的手,穿梭于各大商铺,天真地询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不久,镇上的居民都听说了这位重升行的少爷,有羡慕的,有夸奖的,也有眼红嫉妒的。
一天,佣人和往常一样到学校接富贵回家吃午饭。时值正午,是乡民上街的高峰,从下街到新街口摩肩擦背拥挤不堪。他们手牵着手在混乱的人群中穿行,走到小水弄子边时,忽然,人群一阵骚动,一股排山倒海般的人流涌来,两人站立不稳被冲散了,哭喊声叫骂声一时响彻街道上空。
被拥挤的人流冲挤到商铺门口台阶上的佣人心慌了,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四下张望,急切地呼叫着少爷的名字,可是,她歇斯底里的呼喊声淹没在一片喧哗之中,生生被隔截得支离破碎,丝毫没有回应。佣人害怕了,这是刘家的命根子,重升行未来的当家人,若有闪失……她不敢想下去,心中更是一凉,在凉气迫人之余,更沁出一层惊惧,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头,浑身冒出一阵阵冷汗。她义无反顾地又一次投入到涌动的人流中,费力地挤行,不停地拼命呼喊着富贵,往返穿行好几个来回,仍然不见他的人影,心里猜测少爷可能已经回家。
她急急匆匆地跑回家里,走到门房一问,少爷并没有回来。于是,她心急火燎地报告太太。外公外婆听说后,心中预感到一丝不祥,当机立断派遣保镖、护院和佣人,十几人分头外出寻找。天黑时分,各路寻访队伍怏怏而归,均不见少爷的踪影。两位老人连续听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消息,一个背着双手在客堂里走过去,又走过来,坐立不安,焦急万分;一个神志惘然,不思食物,坐靠在椅子上,双目痴呆地望着门外,期盼儿子骤然归来。他们心里清楚,这不是普通的失踪事件,很可能是一个阴谋。
夜近子时,一个佣人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慌慌张张地走进来说:“太太,太太,刚才有人从大门插进来一张条子。”外婆急忙接过纸条,打开一看,“贵公子在我们手里,请你今晚丑时携带一千块银票到帽子石交换,否则,撕票!”她看完字条全身软了,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上,自言自语道:“完了, 完了,出大事了。”外公忙问:“是什么事?快快说。”她长叹一声说:“富贵被‘关羊’了,快准备赎金赎人吧。”此时,他们完全明白了,儿子已被绑架。“关羊”即是绑架。他们暗暗庆幸,只图财不要命好办,重升行有的是钱。外公迅速行动,调派管家和一名保镖带着赎金前往约定地点。
“帽子石”位于赧水河北岸码头西端 ( 今隆回县城赧水大桥北端 ),河滩边悬崖峻峭、怪石嶙峋,石缝石洞错综复杂,因其顶部的石头像一顶帽子而取名“帽子石”。此石面向赧水,背靠乱葬岗 ( 今县粮站 ),周围几百米无住户,白天少有行人,晚上格外阴森。
管家和保镖早早来到帽子石旁的岸边。夜空繁星闪烁,月光若明若暗,四周朦朦胧胧,寂然无声。乱葬岗上磷光闪闪,阴气逼人。他们在岸边走来走去,不时地四下张望,心神不宁地等待“关羊”之人。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夜色中传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朦胧的月光下,隐约可见帽子石石缝中闪出三个人影,两高一矮,一前两后。管家、保镖急步迎上前去,两个彪形大汉一前一后走了上来,前者一脸横肉,满腮胡须,手持马叶式大刀,面呈凶相;后一壮汉手牵富贵,腰插匕首,脸上疤痕累累,面目狰狞。
少年富贵双手反绑,口中塞着一坨棉花,头发蓬乱,衣冠不整,他见到家里来人顿时泪水汪汪,喉咙中发出“喔喔”的呜咽声。
管家、保镖彬彬有礼地迎上前去,分别站立在两个大汉面前,手持大刀的壮汉铁青着脸,粗声粗气地问道:“一千块赎金带来了吗?”管家忙从衣袖中掏出银票,恭敬地回答:“赎金如数带来,请两位壮士笑纳。”
说罢,双手递过银票。保镖眼明手快,一把拖过富贵割断麻绳扯掉棉花,同时扛抱在肩。疤脸壮汉立时拔出匕首,横眉怒目,身子紧紧挨着管家,空气刹那间凝固了。络须大汉接过银票点燃火柴看了一眼,瞬时铁青的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意,双手抱拳,高兴地说:“难为二位了。”紧张的气氛陡然缓和,疤脸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露出骇人的笑纹,将匕首重新插入腰部,双方打躬作揖客客气气地告辞了。
富贵有惊无险安然无恙归来,两位老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但每每想起此事依旧心有余悸。事后,外公派心腹保镖详细打听了解,终于知晓事件的来龙去脉。
桃花坪属邵阳县辖地,西边和赧水河南岸隶属武冈县,北边是新化县,是一座典型的边城。桃花坪与周围二县的接壤处是雪峰山脉,山高林密,交通不便,乡民生活十分贫穷。他们瞄准桃花坪这个闻名的商埠城镇,常常结伙抢劫绑架来往的外地富商或本地富豪的儿子,只求财不要命,像这样的亦农亦匪的队伍有二三股。
作为镇上首富的重升行老板,早已是他们的目标,然而,外公名气大,声望高,人脉广,稍有闪失就会送命,因此,他们迟迟不敢下手。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得知富贵的身世,通过周密布局,在他来镇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利用中午拥挤的人流制造混乱做掩护,成功实施了这一绑架行动, 获得了一笔可观的赎金。
———作品介绍———
《赧水情》是一部以湘西南地区一个普通家庭近百年的经历为背景描写的自传体纪实文学。作者根据耳闻目睹的事实,以细腻的手法真实地描写在大革命、抗战、解放、土改、工商业改造、“大跃进”、大饥荒、“文革”、改革开放等中国近现代各个重大的历史节点中一家普通百姓的生活;叙述晚清至民国初期名震宝庆的重升行由小到大、盛极转衰的曲折过程;叙说一个青涩少年在坎坷的人生之路上的励志故事;描述了一个寻常家庭的悲欢喜乐。
文中的故事有别于通常的作品,没有惊天动地的场景,没有激动人心的情节,一件件平平淡淡的童年趣事引人入胜,一个个寻常百姓的生活故事紧扣人的心弦,真实的故事,生动的形象,令人感同身受。
作者以平民的视角探索人生,揭示人性,倡导真善美,激励年轻人在理想与现实的碰撞中奋发向上 !
全文共有三十二章,长达三十五万字,时间跨越百年,重点着墨于1960 年代至上世纪末。这是新中国最艰难的时期,亦是跌宕起伏、动荡不安、百废待兴的年代,也是人们最为追忆的岁月。本站近期进行连载。如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作者简介
作者陈金良,笔名良木,汉族,1951年出生,湖南省隆回县人,中共党员,毕业于湖南大学化工系,高级工程师。下过乡,当过工人,进过名校深造,先后在大型国企和省直机关事业单位工作。历任科研所长、副总工程师、总工程师、总经理、党委书记、纪委书记,荣获过多项省市科技进步奖、全国青年发明奖、国家优秀新产品金龙奖。曾任全国和省轻化工类专业学会会员、理事,有一定的专业学术影响。《赧水情》是一部长篇纪实文学作品,系其创作的处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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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红网老年频道·快乐老人报
作者:陈金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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