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赧水情连载⑨|父母订婚

来源:红网 作者:陈金良 编辑:贺银河 2023-03-08 09:5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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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母亲在富贵等几个亲友的陪同下,携带着外公生前准备的丰厚的嫁妆和他至死都不动用的两百块银元的压箱钱,忐忑不安地来到了白里罗家村的罗某家当童养媳。

白里罗家村位于伏龙江西北边,其东北边一里地外是上陈家村,两村之间有一座小山,西南边紧挨着下陈家村,罗家村三面环山,一面绕水。

全村只有二十几户人家,集中居住在山下的一块平地上。房屋均为土墙瓦房,村子正中有一个大池塘。乡民既不富有也不贫穷,常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因全村都姓罗且同属一个祖先,故称“罗家村”。

罗某家有十几亩良田,一座四线三间二层高的大瓦房,有一头大水牛和牛栏猪栏房,农具齐全,在村里属于上等人家。罗某的独子,十岁出头,瘦小的个子,父母的宠爱,又没有读书,成天在山上村里吵闹打架,野得很。罗某的老婆尖嘴猴腮,面无表情,偶尔露出笑纹,也是皮笑肉不笑,一看就是个尖酸刻薄之人。此时,罗某因性格暴躁,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搞得人怨天怒被上峰革职回家,他整日铁青着脸,好像人家借他一担米还了他一斗糠。

母亲从未来过罗家,第一次看到这么一家子,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希望彻底破灭了,她知道她将面临一条艰难困苦的生活道路,但是,她没有想到现实比想象更可怕、更恐怖。

每日鸡鸣三遍,罗某躺在床上大喊大叫:“还不去放牛,还不去放牛。”

母亲孤零零地一个人睡在楼上,睡眼朦胧地爬起来,提着竹篮迷迷糊糊踉踉跄跄地走到牛栏边,吃力地打开牛栏的木方,解下缰绳牵着大水牛慢慢地走向山边。到了绿茵茵的草地,她就把缰绳栓在树上,提着篮子在田边地头扯猪草,水牛的肚子滚圆了,篮子里的猪草满了,她就牵着牛回家。

回到家关好牛,她匆匆地吃完他们吃剩下的一点稀饭和杂粮,洗了碗筷,又忙着切猪草煮猪食,喂了猪又洗一家人的衣物,再到菜园子料理瓜果蔬菜,然后担水劈柴生火淘米煮饭,洗菜切菜炒菜;午饭后,又是一阵清洗,打扫室内卫生,清扫屋前大坪,放牛割草。稍有松懈,罗某轻则破口大骂, 重则动手暴打。

罗某规定她每晚必须纺三坨棉纱才能睡觉。年少的她白天累得筋疲力尽,神情恍惚,晚上在昏暗的油灯下纺纱,脑袋总是低垂着,眼睛微闭,一边纺纱一边打瞌睡,纺着纺着,她就睡着了。罗某的老婆看见了,当即取下头发上的夹子往她的手背手臂上一顿乱戳,恶狠狠地说:“让你睡, 让你睡!”可怜的母亲泪水汪汪,无助地望着这个凶狠的巫婆没有说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苦难的日子一天天的熬着,母亲一年四季孤身一人住在空荡荡的二楼,高档的嫁妆被罗某锁在壁柜里霸占了。二楼低矮,伸手可触屋梁,上无天花板,四周无任何遮挡物,夏天,楼上像个蒸笼,蚊虫无数,又无蚊帐,叮咬得她整晚整晚地睡不好觉;冬天,楼上瓦风呼呼地叫,罗某只丢给她两床单薄的棉被,她垫一床盖一床,睡觉时,脱下自己穿的棉衣棉裤盖在被子上,穿着毛线衣蜷缩在被窝里。如果她不是来时携带了全套的四季衣物,恐怕早就被冻病而亡了。

生长在富贵之家的母亲,自小身边佣人成群,什么事都有人侍候,什么活都不用干。十指不沾阳春水。有些活她甚至看都没看见过,现在,什么活都要她干,什么事都要她做。放牛时,牛欺生不听话,要么赶都赶不动,要么甩开四蹄狂跑,为追赶水牛她时常摔得皮青面肿,膝盖手肘皮开肉绽;割茅草牛草时,她的手指手背常常被镰刀茅草刮伤,血流不止,她只能用嘴轻轻地啜着伤口,止血缓痛。冬天寒风吹裂她手上的伤口,血痕累累,落入冷水更是刺骨的疼痛;夏日炎热,伤口发炎,浓血横流,十分难受。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吱声,更不敢叫苦罢工,只能偷偷地按照别人暗中的指点,用草木灰涂抹或用白蜘蛛网覆盖,含着泪水继续干活。

罗某长期在镇上担任警察所长,发号施令、作威作福已成习惯,兼之革职回家,性情更加暴烈,仿佛是一个阎王爷。其老婆十分刁钻尖刻,时常煽阴风点鬼火,母亲就是他们的出气筒。她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认识猪草不会洗衣服要挨打,不会劈柴烧火煮饭要挨打,不会洗菜切菜炒菜要挨打,不会料理菜园子还是要挨打。总之,只要稍不如凶神罗某的意,他或拳打脚踢,或拿起木棍竹条抽打,常常边抽打边高叫:“打死你个贱骨头,打死你个没爹没娘的贱骨头,重升行倒了,你还有什么神气的,我儿子是鲜花插在你这堆牛屎上,我打死个丫环还是花钱买的,打死你我还倒赚。”一声声恶毒的叫骂像一把把锐利钢刀刺入她的五脏六腑,心胆俱碎,她痛苦地哀叫着、呼喊着、躲避着、反抗着,凄惨的叫声在寂静的山村上空久久地飘荡,却没有引来一个人前来阻止。因为在旧中国童养媳是可以随意打骂的。母亲知道她现在生活在比牢狱更可怕的封建地狱里,没有人给她传递信息,更没有人会解救她,她只能听天由命了。

罗某长期的暴行和虐待,使原本体质十分健康的母亲被折磨得头发似枯草、面如菜色、身体瘦弱不堪,人们虽然没有公开出来阻拦指责,但也引起了部分乡民的不满和义愤,他们不时地私下议论,慢慢地消息传到了家住白里上陈家村的刘氏耳中。

刘氏是外公的亲堂妹,母亲的堂姑妈,我的堂姑奶奶。姑奶奶1903 年出生,个子不高,面容白净慈善,相貌与其堂兄十分相似,一双不算太小的裹脚,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显得精神能干。因幼时家境十分清苦,六岁时来到桃花坪投靠堂兄,在其身边生活了十二年,十八岁时由堂兄做主许配给上陈家村一陈姓人家,并打发了一套较为丰厚的嫁妆。姑爷爷原有兄弟五人,因各种原因其他兄弟先后夭折 , 只剩下他一根独苗,但是,他还有亲堂兄弟六人,且上陈家村三十多户人家全是同宗同源的陈姓,在当地有一定的势力。

姑奶奶原以为侄女放在罗某家,哥哥给了那么多钱财和嫁妆,又是哥哥的生前好友,侄女应该过得舒服,可做梦都没有想到她竟遭受如此大难大罪,她想起就心酸、心疼。得知侄女备受折磨的消息,她急着和丈夫商量,姑爷爷认为打骂童养媳是普遍现象,外人出面干涉不妥,罗某儿子尚小不能圆房,到时候相机行事。此后,姑奶奶经常怀揣着侄女喜欢的食物,悄悄地走到后山给放牛割草的她吃。每次会面,姑侄俩相拥而泣,她总是好言相劝体贴安慰,母亲逐渐开朗了,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一年多后的一个上午,母亲放牛时没有注意,水牛吃了自家的禾苗,罗某知道后勃然大怒,撸起衣袖冲出院子,沿着田埂奔跑过去。母亲看到他怒气冲天地冲来,深知凶多吉少,如同老鼠见了猫,撒开脚丫子不要命地狂奔。年幼体弱的她哪是罗某的对手,她跑出不远就被恶魔追上了,他一脚将她踢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头发拖往村中的池塘,狼嚎鬼叫道:“你这个光吃饭不能干活的贱骨头,留在世上有什么用,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掉。”她双手爬地,痛断肝肠地大声哭喊,“救命啊,救命啊……”

凄厉的哭叫声惊动了田间地头劳动的乡民们,大家举头观望,有的悄声议论,有的摇头叹息。

一位正在山上劳作的乡民眼见这一险情,心中愤愤不平,飞快地跑去上陈家村报信。乡民绘声绘色的描述点燃了姑爷爷心中久抑的怒火,他双目圆瞪,脸红脖子粗 , 一手抄起杂木扁担,跑到村子中央的空坪上 , 高声呼唤他的六个亲堂兄弟。兄弟们听说后,个个义愤填膺,手持扁担,跟随他飞也似地冲向罗家村。他们翻过小山头远远地看见母亲俯卧在池塘边,罗某牢牢抓住她的头发往水中摁,她拼命地反抗,脑袋不停地向上挣扎, 双手肘使劲地抵住塘边的石头,口中发出一连串时高时低含糊不清的求救声。姑爷爷目睹这一惨景,悲愤交加,立刻厉声大喝:“罗某,你快快住手! 死了人要你好看。”罗某抬头一看,只见七个铁塔似的精壮汉子怒发冲冠地跑过来,感觉情况不妙,赶快松了手撒开双脚逃走了。

姑爷爷和随后赶来的姑奶奶扶着几近虚脱的母亲来到他们家里,她面色灰白,泪水尘土交织,披头散发,头发被抓掉了一大把,头皮出现一大片斑斑点点的血痕,手掌手肘摩擦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惨不忍睹。姑奶奶看到昔日的宝贝侄女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疼至极,伤心得痛哭失声,下定决心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紧接着,姑爷爷找到湘乡同乡会的继任会长喜宝来,一同上罗某家谈判:净身出户。她终于逃离了地狱般的魔窟重新回到了人间。

十六岁的母亲依靠亲友们的帮助,打开了封建礼教的枷锁,挣脱了罗某的魔爪,重新回到亲人们的中间。尚在哺乳期的姑奶奶对她关爱备至、体贴入微,每天都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说说话、拉拉家常,竭尽全力抚平侄女心灵的创伤;生活上极尽所能,给她做各种可口的饭菜,为她调养身体。

表妹表弟天天围着她转,跟着她走,不时地要她抱抱,高兴的地叫着“姐姐,姐姐”。她感觉到一种久违的亲情,一种超越一切的幸福。有了像妈妈一样的姑妈,有了弟弟妹妹,她的心结慢慢打开了,精神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母亲在姑奶奶家调养了十多天后,喜宝来会长代表同乡会接她到湘乡会馆做事。会馆在民国初年由外公出资重建,日常费用由重升行承担。

二十多年来,同乡会经常组织各种活动,逢年过节聚会,赈灾捐款,修桥补路捐资,同乡的红白喜事等等。过往的同乡客商川流不息,同乡们不论是贫穷的,还是富有的,有事没事都喜欢上会馆坐坐,遇到急事难事都愿意到会馆倾诉,日日像过节,月月像过年。同乡会成了人们的主心骨,是身在异乡的湘乡人的“保护神”。随着重升行的倒闭、外公的去世,会馆失去了可靠的经济来源,同乡会失去了掌舵人,往昔的辉煌已经逐渐暗淡,全靠同乡的商铺赞助勉强维持运转。

母亲劫后重生来到湘乡会馆,会馆安排她在厨房打杂,劈柴烧火,洗碗筷抹桌子,清扫厨房卫生,包吃包住,有少许工钱。她终于有了一个栖身之所,有了一份糊口的事做,她非常感谢她的老父亲当年的善举而惠泽于她,感谢同乡会的前辈们没有忘记她。会馆的老员工过去或多或少都受到过外公的照顾和恩惠,他们看到眼前这个历经磨难、死里逃生的老会长的大小姐,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小姐风采,完全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贫穷的乡下女孩。人们连连摇头,叹息不已,深感世事无常,命运弄人。工作中,她干不动的活,他们主动帮忙,不会干的活,他们耐心指点,干快干慢,干多干少,无人计较,无人埋怨。

时光在悄悄地流失,母亲快乐而自由的工作着、生活着,工闲之时也去富贵家走走,看看最喜爱的侄女枝桃。可是,她没有想到霉运再一次悄无声息地来了。半年后,历经二十多年的辉煌逐渐走向衰落的湘乡会馆,又经历了三年的惨淡经营,最终在内外交困、凄风苦雨中关闭了。母亲又一次陷入了无家可归、走投无路的境地。深处漩涡中的湘乡同乡会前辈们, 有心出手相助却心余力绌,不帮又于心不忍,他们集体找到富贵,请求他收留自己的妹妹,几番讨论权衡,富贵硬着头皮答应了。

早些年,富贵嫖赌逍遥,屡教不改,败光了重升行数十万银元的家业,连自己一家人都没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外公去世后,他又将位于卢皮周家的一座山林出售,这是埋葬两位外婆的地方,也是刘家剩下的唯一的一点薄产。这时,他没有了过去前呼后拥的风光,也没有以前神采飞扬的感觉。一无所有的他顶着一顶大败家子的帽子,人见人避,赌友见他就躲,正经人遇见他,不是绕道走就是不搭理。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把他当作反面教材教育后人。他自觉无趣,又深感忏悔,更迫于生计,只得在新街上租房开了一间不大不小的豆腐坊。可能是得到重升行制作豆腐的真传,他生产的豆制品色香俱全,细嫩可口,深受人们的欢迎,常年顾客盈门,收入足以维持一家四口的温饱生活。

此时,富贵舅已过而立之年,其女枝桃将近七岁,儿子也有二岁多。

为人夫、为人父的他亲眼目睹自己放荡不羁的荒唐行为给重升行带来的无穷灾难,昔日鬼迷心窍累教不改,现在心中充满了沮丧、懊悔和愧疚,愧对将他视为己出的养父养母,愧对眼前唯一的妹妹,也立下了脱胎换骨重新作人的决心。他带着妹妹来到家里,枝桃高兴地跑过来,亲热地呼唤着:“姑姑,姑姑。”张氏不冷不热地打了个招呼。富贵明白妻子心里并不乐意,又不便公开阻挠,他装聋作哑视而不见,热情周到地安排妹妹的住处床铺,让她有了久别归家的感觉。

母亲和枝桃姑侄感情是很深的。侄女刚出生,她就去看望,每天起床洗漱完毕,就急忙上张氏的房间去抱呀,亲呀。满月后,她又天天抱着侄女到外公的房间里玩,逗她笑,逗她乐,教说话,教走路,欢快的笑声为空旷冷清的大宅院增添了些许生气,让年近古稀的外公享受着天伦之乐。

侄女会走路了,她牵着她,扶着爹爹到街上走走,四处看看,祖孙三代充满着欢乐。侄女视姑姑为比妈妈还亲的人,姑姑同样待侄女为女儿,尽管她们只相差十岁。

开豆腐坊需要大量的水,没有自来水,全靠人工肩挑。富贵舅家的豆腐坊和家用水一天需要二十余担,家距大小两口水井都比较远,上大水井道路相对平坦,一个往返需要十七八分钟,而从小水井挑水回家有一段很长的上坡路,往返则要二十多分钟。母亲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心里总是没着没落,即便其哥心甘情愿,嫂嫂难免有些闲言碎语,挑挑拣拣,或摆起难看的脸色,因此,她自告奋勇承担了这一重活。

每天清晨,古镇上的公鸡报晓声绵延起伏,母亲从酣睡中醒来,飞快地穿好衣裤鞋袜,叠放好被子,挑起水桶走出门外。她或迎着晨曦,或冒着雨水,或顶着风霜雪花,肩挑上百斤的担子奔走在光滑的石板路上。体重不到九十斤的她,天天肩负重担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行走,镇上的人们吃惊地望着这个往日的大小姐狼狈不堪的样子,无不连连叹息:世事沧桑,人生无常。她一天挑水往返二十来趟,行程三十里地,常常累得背痛腰酸,腿脚软而无力。为帮兄嫂减轻负担,她每每挑完水强忍着疲累主动清洗全家人的衣物,清扫豆腐坊的卫生。她觉得在哥哥家干活虽然辛苦,但能吃饱饭,不会挨打,还有小侄女侄儿在身边欢乐,比在罗某家不知强上多少倍。

久而久之,她的体质有所增强,力气大了不少,有了料理各种家务活的能力。 富贵舅家生活很一般,每天都是豆制品和蔬菜,很难见到肉食,母亲时常见到她嫂子买回鸡鸭,家里只见鸡鸭毛倒出去,却从来不见鸡鸭肉上过饭桌。也许是在她劳累早睡之后,小心眼的张氏趁机召集一家人打了牙祭,吃了“背尝”。 然而,经历了炼狱一般磨难的母亲丝毫不计较这些生活琐碎之事,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收留之情,每天任劳任怨地挑水做饭洗衣搞卫生,一心盼望自己快快成年。

时光飞逝,一年过去了。一天晚上,富贵舅一本正经地对母亲说:“妹妹,你已经十七岁多了,该找个婆家了。前几天有人来做媒,说坳街上有一个姓陈的裁缝,三十来岁,孤身一人,人忠厚本分,瘦瘦高高的个子,皮肤白净不显老,有一门好手艺,开了个裁缝铺,收入不错,生活不愁,只是腿有残疾。昨天我去看了,询问了一下,确实还可以,有空你自己去看看吧。”

当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童年的快乐、少女时代的无忧无虑、丧兄丧母丧父的悲伤、童养媳的恶梦像一幕幕电影在她脑海中不断交错呈现;现在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结婚成家是当务之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找一个老实厚道有能力、能相伴一生的可靠的男人是她唯一的心愿。

第二天下午,母亲和小时的闺蜜去坳街上玩,走到陈记缝纫店门口,看到一位面容清秀白净的中年男人正坐在缝纫机旁专心致志地工作,闺蜜装成客户上前问道:“师傅,缝件外衣需要几天?”他停下缝纫机张目一看,门口站着一高一矮的两个少妇少女,问话的少妇年龄略大几岁,比较大方;稍矮的少女面带羞涩,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两道细长的眉毛下,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高而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容貌青春靓丽。心有底数的他立时明白了几分,忙答:“如急需一天就可以了,不急的话三天左右。”

两个女孩一声道谢,转身走了。

几天后,父亲和母亲正式订婚,确定了关系。

■作品介绍

《赧水情》是一部以湘西南地区一个普通家庭近百年的经历为背景描写的自传体纪实文学。作者根据耳闻目睹的事实,以细腻的手法真实地描写在大革命、抗战、解放、土改、工商业改造、“大跃进”、大饥荒、“文革”、改革开放等中国近现代各个重大的历史节点中一家普通百姓的生活;叙述晚清至民国初期名震宝庆的重升行由小到大、盛极转衰的曲折过程;叙说一个青涩少年在坎坷的人生之路上的励志故事;描述了一个寻常家庭的悲欢喜乐。

文中的故事有别于通常的作品,没有惊天动地的场景,没有激动人心的情节,一件件平平淡淡的童年趣事引人入胜,一个个寻常百姓的生活故事紧扣人的心弦,真实的故事,生动的形象,令人感同身受。

作者以平民的视角探索人生,揭示人性,倡导真善美,激励年轻人在理想与现实的碰撞中奋发向上 !

全文共有三十二章,长达三十五万字,时间跨越百年,重点着墨于1960 年代至上世纪末。这是新中国最艰难的时期,亦是跌宕起伏、动荡不安、百废待兴的年代,也是人们最为追忆的岁月。本站近期进行连载。如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作者简介

作者陈金良,笔名良木,汉族,1951年出生,湖南省隆回县人,中共党员,毕业于湖南大学化工系,高级工程师。下过乡,当过工人,进过名校深造,先后在大型国企和省直机关事业单位工作。历任科研所长、副总工程师、总工程师、总经理、党委书记、纪委书记,荣获过多项省市科技进步奖、全国青年发明奖、国家优秀新产品金龙奖。曾任全国和省轻化工类专业学会会员、理事,有一定的专业学术影响。《赧水情》是一部长篇纪实文学作品,系其创作的处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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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赧水情》连载①| 难道这是一个假坟头

《赧水情》连载②| 父亲苦难的童年

《赧水情》连载③|逃亡

《赧水情》连载④|立业

《赧水情》连载⑤|缘份

《赧水情》连载⑥|重升行 上

赧水情连载⑦|重升行 下

赧水情连载⑧|少失怙恃


来源:红网

作者:陈金良

编辑:贺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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