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热播的电视剧《南来北往》,掀起一波“回忆杀”,引起不少观众强烈共鸣与感慨。
一车旅客,一车故事。而且,“南来北往”的列车,不只拉着不同的人生穿越时空,也载着不同的时代一站站向前。
在“南来北往”的剧情中,我们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当了一回义务乘务员
◆讲述 曹银员 71岁 来自浙江宁波
1977年11月上旬,我回浙江老家探亲后,按时赶回在东北的部队。我在沈阳转车,坐上开往吉林通化的列车。睡意蒙眬中,我听到女乘务员在大声说:“大家好,我是9号车厢的乘务员。现在,请大家来选出一位群众义务列车乘务员,好吗?”不经意间,我发现她似乎有意在瞅我,便微微心跳加速,忙转头回避。“我提议,选这位解放军同志好不好?”她的声音特响。“好!”旅客们异口同声。这种情形下,我责无旁贷,立马起身向大家敬礼,接受任务。
乘务员带我在车厢里走了一个来回,告诉我要边走边观察,做到机警四顾,时刻把乘客的安全搁在心上,趁早发现有需要特殊照顾的人员……在帮助乘务员整理摆放过行旅架上的诸多行李后,我提着一只大水壶穿梭在车厢里,帮助乘客冲茶倒开水。我还及时清除垃圾,保持车厢清洁卫生;逗逗旅客的孩子,给他们带去欢乐。
我在车厢忙乎了半天,快到终点站前,列车长带领各车厢的乘务员逐个车厢检查考评,我们车厢被评为唯一的“红旗车厢”。看到漂亮的乘务员高兴得像孩子,我的心里也甜甜地笑了。
坐绿皮火车一路憋得难受
◆讲述 赵亚勇 63岁 来自陕西汉中
1996年,我们在甘肃一家药业公司杭州市场部工作。那年春节前,为了不耽误员工们回家过年,公司早早就为我们预订车票。但是由于车票太过紧张,一行十几人只拿到了五张有座位的票,其余都是站票。火车从杭州到西安要走20多个小时,再转车回汉中或天水还需要十几个小时,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登上火车,情况远比我们的预期还要糟糕。车厢里几乎连插针的地方都没有:走道上站满人,座椅下躺着人,连厕所里也挤着好几个人。大人的喊叫声、小孩的哭喊声,充满车厢。厕所被占,导致人们无法方便。孩子们可以屁股上套个塑料袋解决,大人们只能憋着,那叫一个难受。车到郑州,停靠的时间较长,大家纷纷下车找地方方便。也顾不上文明不文明,沿着铁道线,男人站成一行行,女人蹲做一排排……解决了内急,车厢里终于有了些许欢声笑语。
到西安后,同事们转车回天水,我转车回汉中。车票早已售罄,还好有趟车的餐车长小罗是我熟人。车上人满为患,我被车上两位列车员拉着,车下一位值班员托着,从餐车窗子爬了进去。餐车里也没地方,我被安排在储物间里坐了一宿。由于地方狭小,腿脚无法伸展,第二天到达汉中时,我动弹不得,被小罗和她的同事搀扶着才下了车。
头枕陌生男士膝盖睡一晚
◆讲述 孙明明 81岁 来自湖北武汉
1967年夏天,我从河北石家庄到云南丈夫当兵的部队探亲。那时绿皮火车很慢,从石家庄到昆明要运行30多个小时,我买不起卧铺,只有硬着头皮坐两天一夜的硬座。
火车进入湖南后,天渐渐黑下来,车厢里灯光暗,我无法看书,只好眯着眼睛打盹。我坐的位子是三个人连坐的,我靠走廊,中间位置坐着一位中年男士,干部模样。我们友好地打过招呼,就不再说话。火车开进广西,已经夜深,我瞌睡得坚持不住了,脑袋一晃一歪,迷迷糊糊中不自觉地调整一下姿势。咦!头好像靠在了枕头上舒服很多,我安然踏实地睡着了。车到贵州,天蒙蒙亮了。我醒了,睁开眼睛后立马傻眼了——自己竟然坐在车厢地板上,靠在旁边座位那位男士的腿旁,头枕着人家的膝盖,睡了一晚上。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很不好意思,立马站起来连连向对方道歉。对方满脸和气,说“没关系没关系”。我非常感谢这位陌生人,为了不吵醒我,他竟然一夜没有移动自己的腿。那该多累呀,真是个善良的人!到了贵阳,这位男士到站要下车了,我再次站起连连道谢。
从小向往火车头,当过几天司炉
◆讲述 荣玉奇 75岁 来自河北邢台
1965年,我初中毕业,考上石家庄铁路司机学校。1969年,我被分配到石家庄铁路分局管辖的邯郸机务段,开始了40年的铁路工作生涯。
那个年代,国内还是蒸汽机车火车头。就像电视剧《南来北往》,操纵火车头要靠三个人:司机、副司机、司炉。司机室工作环境比较差,除了剧烈颠簸、噪声很大外,四周透风,冬天很冷,夏天很热。因此,火车司机比较容易患上关节炎等职业病。尽管如此,那个年代人们很羡慕火车司机这个职业,一是收入比较高,二是认为火车司机很神秘、威武。当时流传这样的顺口溜:“火车司机令人羡,离地三尺三,赛过活神仙。”我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自小就对城市、铁路、火车头有着一种向往。在考上铁路司机学校之前,别说坐火车,我甚至没有见过火车。参加工作后,我只当过几天司炉,并没有拿到火车驾驶证,却因为有中专学历,很快被提拔为干部了。不过,我仍经常和朋友拿蒸汽机车为背景拍照,以此为荣。
下车方便,差点被“甩客”
◆讲述 王水成 66岁 来自浙江宁波
1978年2月5日,临近过年,我陪堂姐一起乘火车去上海姑姑家。我们拎着大包小包,从千年古镇慈城火车站出发。我早已去过上海,到姑姑家自然是“轻车熟路”。堂姐则是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去姑姑家,故路途中,她什么都感到新鲜。
火车开了半小时后,到了余姚车站。堂姐忽然提出急需“方便”,我提议她到余姚站的公厕去解决。于是,堂姐急急忙忙下了车。当时我一直在想:余姚火车站虽算不上大站,但至少也得有5分钟的停靠时间吧。然而,堂姐刚下去两分钟,火车就开始鸣笛启动了。我一看这情景,真是急得要命。所幸去公厕方便的堂姐还算灵敏,她一听火车鸣笛,一边系裤腰带,一边飞也似的狂奔而来。当堂姐奔向火车时,火车早已启动了,堂姐直接跳上车门,死死拉着车厢门口的把手,最终总算上车了。“好险!”乘务员一声惊呼。
怪只怪我“想当然”,殊不知,余姚站停靠时间仅仅只有两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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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快乐老人报·红网老年频道
作者:邹东锋
编辑:武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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