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网课成了寻常事，有人吐槽，有人欢喜。浙江大学人文学院62岁的丛杭青教授显然乐在其中。在直播授课这件事上，他比不少年轻老师做得更好。他研究《新闻联播》，对直播间进行改造，还经常连麦外校教师……当传统意义上的老教授，遇上新鲜时兴的教学方式，丝毫没有冲突。

有的年轻教师看了丛杭青的直播，开始学习取经。当然，受丛杭青启发的，或许远不只是上网课的老师们。

为求专业，研究《新闻联播》

丛杭青在讲台上已站了33年。2月中旬，学校下发通知，要求教师直播上课。开课前，学校面向教师进行了一次教学，但摄像模式的直播画面中只有人物，使用屏幕分享模式时，教学课件则占满屏。丛杭青对此不满意，他自学专业模式，设置5个画面，来回切换，这样一来，课程片头、人物出镜、提前制作好的课件等都可以展示。

丛杭青对直播间也有要求。最初，他受拍戏时片场的绿幕启发，找来绿色窗帘搭在晾衣竿上，可试播的效果不理想，“布料太柔软，总是皱皱巴巴的，不大气”。丛杭青又翻出硬纸板，一张灰色，一张白色，一张黑色。经过试验，白色太过反光，黑色太过吸光，最终选定灰色。

“我还研究《新闻联播》播音员的位置，能露出衬衫的第2颗纽扣是比较好看的，并且整个画面人物要占主要面积。”丛杭青如此较真，但每节课上，他露脸一般不超过30秒，屏幕主要以课件为主。

向年轻网游主播学经验

为了能和学生们的互动更顺畅，丛杭青边播边学，“直播出现问题，我先看软件本身就有的说明，不会了就上网搜别人写的经验”。

丛杭青还主动向年轻人学习直播技巧。搜索到有游戏主播用类似平台直播，他就看别人打游戏学习轻松的说话方式；注意到最近短视频势头红火，他就研究别人的配乐、语速和内容组织。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丛杭青还下了不少功夫：屏幕前放了一张A4纸、一个闹钟和一个手机支架，用来监测直播时的时间和实时画面；屏幕后面，藏了两盏台灯，其中一盏面朝墙壁，这是为了画面效果，“我实验过，光直着打到脸上太亮，经过墙壁反光比较柔和”。

时时刻刻站在最前面

“丛老师一向如此，电子产品玩得比年轻人还熟练。我的第一次连麦直播还是请教的丛老师。”浙江大学能源学院副教授林晓青说。丛杭青的硕士研究生赵婷婷觉得，老师更像是30岁的年轻人。

“每当有新技术问世，我就会思考，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不能尝试着用一用，时时刻刻站在最前面。”丛杭青说，自己过去不会用拼音，想用电脑记录文字只能靠写字板，“后来我发现有软件可以将语音直接转成文字，就尝鲜使用”。有一次出去听讲座，丛杭青看到演讲人用手机发布问题，听讲人用手机作答。2019年3月起，丛杭青尝试用手机教学。他选择用一款手机App完成互动，在讲台上发布问题或问卷，学生可以点击屏幕作答，选择结果直接显示在大屏幕上，就像弹幕一样。这些，都是他慢慢摸索出来的。

通过接触新技术，丛杭青感觉自己从未与社会脱节。丛杭青说，自己退休后，也不会担心落伍的问题，“我现在有了直播经验，到时我要成为一名旅游主播”。